文 | 华商韬略[韬略,意指“文韬武略”。] 王寒
百草[是虚词并没有特指数量百草指各种草类。]枯又上热搜了!
10月15日,湖南株洲网红小猫猫子在一场直播中喝下百草枯**,经抢救无效去世。
频频被用来**的除草剂[除草剂(herbicide)是指可使杂草彻底地或选择地发生枯死的药剂,又称除莠剂, 用以消灭或抑制植物生长的一类物质。]百草枯,曾跻身中国最优质原创农药[农药,是指农业上用于防治病虫害及调节植物生长的化学药剂。]产品行列,惠及中国农民与中国农业[农业(Agriculture)是利用动植物的生长发育规律,通过人工培育来获得产品的产业。],见证了中国化工产业反击西方企业卡脖子的艰辛探索。
其他农药因环境影响被封杀,利国利民的百草枯却因喝农药的人而被封杀(被封杀的是水剂)——为维护人民生命健康安全。
百草枯着实很冤枉!产品是已按国家制定农药产品的标准,加了三道防线——将无色无味的百草枯染成难看的墨绿色、添加令人难以下咽的臭味剂,以及添加催吐剂等等,各方面合规。
但无奈的百草枯没有解药,且致死率极高,每年因为百草枯中毒致死的人数约为万人以上。
“百草枯这种药,给你后悔的时间,却不给你后悔的机会。”
作为一种剧毒农药,服用中毒者百草枯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漫长的“活埋”,最终因肺纤维化,清醒地窒息而死。
为什么没有解药,按“中国百草枯之父”李德军[1871年德意志第二帝国诞生,德意志军队随即诞生,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德意志帝国的军队几乎完全解散。]的话讲,谁想到会有人拿去喝啊!
改写中国百草枯依赖外国历史的人也正是李德军。
1962年8月,英国ICI公司(先正达[2000 年11月13日, 阿斯特拉捷利康的农化业务——捷利康农化公司以及诺华的作物保护和种子业务分别从原公司中独立出来,合并组建全球最具实力的专注于农业科技的企业——先正达(Syngenta)。]前身)在Jealott’s Hill国际研究中心等组织的多年研究基础上,首先注册并开始生产百草枯,并逐渐将其推广至130多个国家。
自1984年起,中国就是百草枯的进口大国,直到12年后,李德军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局面。
为了打开工作局面,想“搞点事情”的李德军选中了百草枯这个课题。为了突破英国的技术[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在1977年版的《供发展中国家使用的许可证贸易手册》中,给技术下的定义是:“技术是一种制造一种产品的系统知识,所采用的一种工艺或提供的一项服务,不论这种知识是否反映在一项发明、一项外形-jishu]垄断,自1996年起,他便一头扎在实验室里,一熬就是8年,让我国成为世界第二个掌握百草枯生产技术的国家。
李德军说:“当时感觉到相当厉害,我很自豪,感觉为中国的农业做了一件好事儿。”
2000年,专做生化农业的红太阳找到李德军,说服他转让专利,并告诉他会把百草枯做到上万吨,让中国农民都能用上最好的除草剂,李德军答应了。
由于百草枯具备遇土钝化的特性,使用百草枯的土地,比使用其他农药的土地产量要高出4%~8%,关键是价钱还便宜,农民都用得起。
很快,上万吨的目标实现了,并且还翻了番。市场迅速扩张,同时还拉动了上游原料之一吡啶的技艺攻克,整条产业链在全国范围内快速发展,百草枯成了中国生产和使用量第二大的农药品种。
随着产量上升和渠道推广,人们买到百草枯也越来越容易。很多人产生轻生念头,也去买百草枯来喝。百草枯出现如此重大的瑕疵,让李德军产生了严重的负罪感。
2013年,李德军开始研究怎么把百草枯做成颗粒剂和胶剂,装在结实的密封袋里,遇水溶解才能使用。
这项技术难就难在把水溶性物质造成粒子要求极高标准的卫生条件,需要把车间粉尘控制在一个立方米0.01个ppm,在大规模工业化装置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逾越的技术障碍,全世界也没有人做得到,包括先正达。
但把百草枯视为孩子的李德军选择坚持。经过3年的努力,个人投入4百万资金,他终于找到了一种能够不产生任何粉尘的技术。
所有付出,只因李德军看到一项研究表明:冲动型**的人想**的时间周期为13秒。
李德军天真地认为,如果拖过了这13秒,这些人很可能就不会死,过了13秒,这些人也不会再**。
然而,费劲力气,也拦不住那些一心求死的人。
2016年,农业农村部无奈宣布,停止百草枯水剂在国内销售和使用。但百草枯从药效到性价比,都是农民最好的选择。需求在,百草枯依然在**销售。
对于中国农业,农药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行业,但它却与粮食、环境等问题息息相关,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在尚未研发出其他绿色高效除草剂的当下,百草枯被封禁,也打击了农业生产。
从数据上看,截至2015年年底,中国农药产量已达世界第一,年产值已突破千亿元大关,其中一半出口到世界各地。
但事实上,中国农药只是大而不强,常用的300多个农药品种仅10余个为自主创制[现代政治、法律用语:为实现政治统治秩序,建立新法规、新制度。]。全国有2400多家农药企业,大多规模较小,除了中化集团,年产值最多不超过80亿元。对比鲜明的是,创制一个农药平均需要11.5年,投资3—5亿美元,这让很多企业望而却步。
所以,在原创农药上,我国一度不足以抗衡欧美巨头。拜耳、先正达、巴斯夫、科迪华等西方公司垄断了农药新品种的研发,中国、印度等位列第三梯队,主要是仿制型原药。
直到中化收购先正达,才使得中国农化产业与欧美分庭抗礼的资本,与杜邦、科迪华等集体鼎立。
2020年先正达集团全年销售收入220亿美元,超过了拜耳的215亿美元和科迪华的142亿美元,当仁不让成为全球农化行业中的第一强。目前先正达集团在全球植保行业排名第一、作物营养行业排名第一,只有种子领域还是干不过老冤家,排名第二。
除了并购拿技术外,中国科学家也在积极探索农药自立。
2007年,中国工程院院士李正名及其团队自主研发创制的单嘧磺隆,是我国第一个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绿色超高效除草剂,填补了我国长期以来自主创制除草剂的技术空白,打破了发达国家的长期垄断,使中国成为世界上少数几个具有独立创制除草剂能力的国家。
事关14亿中国人的饭碗,必须牢牢端在我们自己手里,而农药的使用对粮食增产稳价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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